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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后空閑下來，想起應該給戲子打電話，恭喜他理想的實現指日可待。
不料戲子的聲音聽起來懨懨的：“還說理想呢？我的著名的BMW理想，越琢磨越有零落成泥碾作塵的嫌疑了！”
怎么會呢？我依舊搬出“咸菜稀飯”的理由來寬慰他，但顯然，我的朋友并不吃這一套。
“對，我和老婆稍微緊緊褲腰帶，也不用天天咸菜稀飯，就能請進一輛BMW，是不是也算應了那句話——舊時王謝堂前燕，飛入尋常百姓家？按理說這是好事情，你別插嘴，聽我說后面的‘但是’—但是，這燕子，究竟還是不是王家謝家屋檐下的那只燕子？”
我不能為了打嘴仗，硬著頭皮說“是的是的就是那只燕子”。我知道，國產的這輛寶馬，比起同款進口車來，價錢固然降了不少，一些配置卻也相應地略去不提了。我和戲子多年朋友，又同樣熱心汽車，此刻若不正視現實地強辯，他一定要瞧不起我的人品，至少斥我缺乏科學精神。
“那，你肯定是不會買了？”我小心翼翼地問。戲子的價值觀一貫是寧缺毋濫，在他的眼里，這“尋常燕子”比起“王謝燕子”，一定是毛色不好的了。
“不會。現在老婆學會開車了，有必要再添置一輛，但是，僅僅是做代步工具，代步工具懂嗎？和本人的理想挨不著。”戲子正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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